丁學謙

    蔡永令(1901.4-1966.8)，又名作鵬，別名壽鵬、大鵬，郾城縣大劉鄉蔡莊村人(今屬源匯區)。他的許多抗日故事，被當地老百姓傳為佳話，流傳至今。

    1926年1月，蔡永令加入共青團，10月轉為中共黨員。1927年12月，蔡永令在開封被捕，1929年7月取保釋放。1931年，蔡永令在大劉鄉以小學教員身份為掩護，堅持開展黨的工作。1935年3月，蔡永令二次被捕，11月獲釋出獄。之后，蔡永令一面積極尋找共產黨組織，一面在家鄉進行抗日宣傳。1938年10月，蔡永令任中共郾城縣工作委員會武裝委員，1939年9月任中共郾城縣委軍事委員。1941年12月，蔡永令再次被捕，于次年5月取保釋放。從國民黨開封監獄里出來后，他一方面積極尋找黨組織，一方面依托他的影響，在大劉鄉一帶拉起了地方武裝，組建了500多人的抗日游擊隊，蔡永令自任司令。

    1944年5月郾漯淪陷后，蔡永令帶領游擊隊在郾漯西南地區機智靈活地開展武裝抗日斗爭，打了很多漂亮仗,給日本侵略軍以沉重打擊。

    一、巧殲日偽特務

    1944年10月初的一天，大劉鄉黃寓村來了個20來歲、皮膚白嫩、身材高挑的摩登少女。她一進村就操著濃濃的北京口音聽羅伯忠的消息。羅伯忠是地下共產黨員。抗日游擊隊中隊長偽保長喬芳軒馬上把情況報告給了蔡永令。蔡永令對喬芳軒說:“你細細問問這個女人，看看她是干什么的。”喬芳軒立即到村子里尋找那個女人，摩登少女早已不知去向了。蔡永令對喬芳軒說:“這個女人很可疑，你趕快通知老羅，讓他迅速轉移，同時通知同志們提高警惕，防止敵人突然襲擊。”

    第四天的下午，三輛黃包車闖進黃寓村，三個車夫、三個坐車的人都是一臉兇相。領頭的那個家伙更是滿臉橫肉，一說話就瞪眼。六個人全帶手槍。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聯保處，找保長喬芳軒。“喬芳軒，我們是日本皇軍駐漯九十一師團派來的。我們得到可靠情報，共黨分子羅伯忠就隱藏在你們村。如果你識抬舉,把人順利交出來，同時再拿出一大筆錢孝敬皇軍，我保你升官發財。如果不識抬舉，繼續藏匿羅伯忠，不給錢,得罪了皇軍，哼哼!要不了三天，我們就血洗黃寓。”領頭的家伙把槍往桌子上一拍,惡狠狠地說。喬芳軒一邊給來人端茶遞水，熱情招待他們，一邊給旁邊的一名聯保隊員遞眼色。聯保隊員心領神會，悄悄出門，將情況報告給了蔡永令。

    蔡永令聞訊，親自帶領八名游擊隊員快速包圍了聯保處，時刻準備殲滅敵人。誰知這幾個家伙相當狡猾，他們一直把喬芳軒扣留在身邊，此外，還抓了副保長喬林川夫婦、甲長師建忠等人。如果用強攻的辦法,勢必會傷害自己的同志。蔡永令命令游擊隊員，盯緊敵人，伺機行事。

    夜色悄悄降臨，淪陷后的村莊，家家老早拴上了門。只有這八名游擊戰士緊圍聯保處，眼睛直勾勾盯著敵人的動靜，一夜沒眨眼。待天亮，日偽漢奸看仍掏不出羅伯忠的下落，喬芳軒等人也沒有給錢的意思,惱羞成怒，就把喬芳軒、師建忠等人捆了起來，準備押往漯河作人質。機會終于來了，正當日偽漢奸掂著手槍往黃包車上綁人時，頭戴禮帽身穿紡綢大衫的蔡永令和裝扮成村民的游擊隊員圍了上來。

    蔡永令把禮帽拉得很低，遮住剿匪時臉上留下的傷疤，貼近領頭的那個家伙，彬彬有禮地說:“有啥慢慢說，沒有鋸不倒的樹，何必捆人呢?”領頭的家伙舉起手槍，對準蔡永令惡狠狠地說:“你是什么人?”蔡永令猛地跨前一步，奮揮左臂，推開敵人右臂，只聽“叭”的一聲，敵人的子彈望空呼嘯而過，旋即，蔡永令手舉槍響，領頭的家伙腦袋開了花。游擊隊員一齊動手，只幾分鐘，6個家伙被擊斃5個，一個逃竄。這次戰斗，游擊隊無任何傷亡，繳獲手槍5支，黃包車3輛。后來得知，摩登少女和這6個家伙原來都是漯河萬祥公館的日偽特務，他們是奉命捉拿共產黨員羅伯忠和敲詐黃寓村民的。

    二、截獲日軍鹽車

    1944年10月中旬的一天，日本鬼子押送一隊鹽車從漯河出發，沿漯舞公路西行，前往設在舞陽縣的郾(城)舞(陽)西(平)日偽聯防司令部。抗日游擊隊得到情報后，蔡永令立即召集機槍中隊，向大家動員說:“同志們，大劉是鬼子的必經之路。這里四周寨墻完整，四門都建有炮樓，寨墻外有壕溝，將寨子圍得產嚴實實。敵人通過此地時，鹽車隊伍勢必會拉得很長，我們在這里伏擊他們，劫下鹽車。大家有沒有戰勝鬼子的信心?”“有!”游擊隊員們個個精神抖擻，齊聲回答。“好哇。機槍一分隊埋伏在寨南門東，二分隊埋伏在寨東門以西，三分隊埋伏在兩者之間。行動吧!”下午三點多鐘，鬼子滿載食鹽的高輪馬車向著大劉走來。一時間，車輪滾滾，塵土飛揚，期間夾雜著鬼子不時催促鹽隊快行的呵斥聲。當頭一輛馬車行進到接近南門劉家門的菜園時，車隊正好進入了游擊隊的伏擊圈。嚴陣以待的游擊戰士一個個怒視著鬼子，眼里噴射出復仇的火焰。

    蔡永令見時機已到，忽的從陣地躍起，手槍一甩，“叭”地一聲發出了作戰的信號。戰士們一個個似下山猛虎，跳越寨墻，高喊著“沖啊!”“繳槍不殺!”迅速將鹽車包圍，押車的日本鬼子見勢不妙，立即向離公路20米遠的墳地里竄去，企圖利用墳地作掩護，負隅頑抗。但游擊隊戰士們的機槍好像長了眼睛，6名鬼子被當場擊斃。

    蔡永令看看表，戰斗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半個小時,共截獲鹽車24輛，食鹽48000余斤，擊斃6名日軍，又活捉3名偽軍，收繳短槍2支，長槍10支，游擊戰士無一傷亡。

    三、虎口拔牙

    牛莊寨位于漯(河)西(平)公路上，是日偽豫南總部直屬支隊的駐扎地，有官兵200多人，司令部設在大地主牛百藝的大院里。日偽支隊司令崔發子在此招兵買馬，糾集土匪、漢奸、流氓擴充勢力，催糧要款，拉丁派夫，搶劫錢財，欺壓民眾，弄得民不聊生，怨聲載道。抗日游擊隊早就計劃拔掉這顆釘子，為民除害。

    1944年11月上旬的一天，一個名叫楊丕成的人到大劉鄉前袁村抗日游擊中隊部找楊天祥，說:“我有一個過去的同學潘丙仁，在牛寨皇協軍里當文書,奉崔發子之命來勸你們游擊隊歸順他們，因和你不認識，讓我先捎個話。”楊天祥一聽又驚又喜，但表面卻只是應付著說:“好，這事讓我們商量商量再說。”當天夜晚，楊天祥來到大劉鄉小曹村，給駐在那里的抗日游擊隊司令蔡永令匯報了此事。蔡永令喜出望外,握著拳頭向桌子上一砸，興奮地說:“此乃天助我也!”

    蔡永令叮囑楊天祥:“這可不是小事，咱就將計就計殺他個措手不及。你要沉著應戰，全盤計劃。要學諸葛亮，出奇制勝。事情成敗全在你身上。”

    第二天，楊天祥叫楊丕成主動去到牛寨崔發子司令部找潘丙仁，說愿意歸順，帶全部人和槍去投奔，并叫潘丙仁來一趟，商量一下詳細辦法。兩天后，潘丙仁和楊丕成一齊來到了前袁村游擊中隊部。經過一番試探，楊天祥斷定潘丙仁并非虛詐，就邀他一起到游擊隊總部去，潘丙仁高興地接受了。到了小曹村游擊隊總部見到了蔡永令。蔡永令很禮貌地接待了潘丙仁，并在談話中不時“流露”出投奔的誠心，打消潘丙仁的疑慮。最后，潘丙仁很滿意地說:“我回去就報告司令作好迎接你們的準備。”

    潘丙仁走后，蔡永令當晚召開了各中隊長參加的緊急會議，決定“投奔”崔發子。全體隊員精神抖擻，斗志昂揚，決心要打好這一仗，堅決消滅這伙日偽漢奸。隔了一天，潘丙仁又來到場天祥中隊部，說:“一切都安排好了，今夜專等你們去哩!"身天祥說:“好，按你們的計劃辦。”楊天祥穩住潘丙仁，然后趕到了游擊隊總部，同蔡永令一起作好戰斗部署。下午1點,楊天祥回到前袁中隊部，見到潘丙仁,向他說明晚上去的時間、人員等。并要求他一定要把路帶好。夜晚10時，游擊隊集合人員，準備武器后，在潘丙仁的引領下向東出發了。是夜，月光皎潔，星斗漫天，雖在嚴冬，游擊隊員個個熱血沸騰，只等戰斗打響。牛寨在前袁村東南方，相距不過七、八里。游擊隊很快就到達了牛百藝家的大門外。站崗的兩個衛兵問口令，潘丙仁回答后說:“自己人來了!”。潘丙仁進了大門，后邊的游擊隊戰士立即把兩個門崗的槍繳下，并控制了他們的行動。游擊隊王茂亭機槍班、宋冠生“神槍手”也進了院，分別按計劃的地點控制著。戰士們有的在大門外,有的在院內堂樓兩旁墻邊暗處，人人子彈上膛，嚴陣以待。

    潘丙仁領楊天祥到堂樓門外，高聲喊:“司令，都來到了!”接著，楊天祥進了堂樓門，已等候多時的崔發子立即站起來走到門口握手相迎，隨后按賓主位置坐下。迎門是舊式的條幾、方桌、椅子。楊天祥坐在東邊上席，面西，崔發子坐西邊，面向楊天祥，其他參謀長、副官坐在崔發子南邊,三個敵偽軍立在崔發子等后邊。楊天祥坐下后，潘丙仁將敵軍軍官一一介紹給楊天祥。崔發子問楊天祥游擊隊人員來的情況，楊天祥回答:“主要的人員基本上都來了，蔡隊長他們明日就來。武器也都帶來了，司令待會兒可以檢查一下。”楊天祥看崔發子聽完后神色有了一絲變化，就悄悄作好迎戰準備，將腰中的盒子槍頂上膛火。這時門外的蔡殿華帶著4個班控制了敵司令部的東西兩院。偽兵都在睡覺，游擊隊員用槍口對著他們喝道:“你們的司令部已被消滅了，快起來投降!”偽兵們從睡夢中醒過來,迷迷糊糊,嚇得目瞪口呆,穿好衣服,坐在那里不敢動彈。

    蔡殿華帶著戰士們，把一、二百名偽兵控制后，焦急地等候院內情況。因聽不到動靜，便帶著游擊隊員從大門進了院。院大門和堂樓門正對照，只有二三十米遠，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。崔發子遠遠看到成群的戰士進了院，手端武器指向堂樓，立即舉起手槍指向楊天祥。說時遲，那時快，楊天祥也拔出手槍，向崔發子頭部打去一梭子彈。崔發子應聲倒下。楊天祥把槍一調頭，偽參謀長、副官、三個偽兵咕咕轆轆應聲栽倒在地。潘丙仁嚇得魂不附體，抱頭鉆進了桌子底下。戰斗僅用了半個多小時，游擊隊員擊斃敵頭目4人，偽軍3人，俘虜200余人，游擊隊戰士無一傷亡。趁著月光，游擊隊員帶著繳獲的150支步槍、1挺輕機槍、4 支手槍迅速撤離了牛寨。

    四、活捉日偽師長張星耀

    1945年1月的一天，大雪紛飛，寒風刺骨……在漯河望天崗、黃李北坡的田野里，蹣跚地走著6個人，他們身穿黑色棉襖，領子遮擋著半張臉,不停地東張西望,好像害怕出什么事似的。原來，他們是漢奸偽師長張星耀一行。前天，他接到通知，要到漯河開會。今日，張星耀帶領警衛5人就出發了。由于張星耀懼怕蔡永令的抗日游擊隊，因此不敢走大劉，而繞道望天崗、黃李北坡行走，張星耀，是原來山東軍閥韓復渠手槍旅旅長，祖籍西平縣。漯鎮淪陷后，張星耀認賊作父，投靠日本人，當上了日偽綏靖軍邱山寧的十六師師長，被派駐防西平合水一帶。他助紂為虐，催糧要款，奸淫燒殺，無惡不作，成了當地的一大惡霸。當地群眾一提起張星耀，無不切齒痛恨，敢怒而不敢言。就連當地的小孩子不聽話了大人就會拿這么一句話嚇唬孩子:“再不聽話，張惡霸就來了!”

    張星耀一行在崎嶇的田間小道上走著，他小聲告訴隨從:“我們這么小心，偽裝成老百姓，避開了游擊隊的槍口，走這些小道,蔡永令就是神仙也難發現我們……”但是，此情報早就傳到了游擊隊司令部。蔡永令召開緊急會議，研究部署活捉張星耀計劃，很快行動開始了……

    冒著紛飛的大雪，蔡永令派出7名游擊隊員，兵分兩路，悄悄來到望天崗、黃李北坡，進行堵截包抄。雪越下越大，鵝毛般的漫天飄起來。游擊隊員急匆匆地趕路，踩在雪地上，傳出“咯吱咯吱”的響聲。一會兒工夫，兩路游擊隊員便看到了蹣跚行走在雪地上的張星耀一行。兩路游擊隊員一左一右，扮成過路的百姓，從張星耀兩邊向其夾擊過去。狡猾的張星耀還是發覺有人向自己這邊走來，放慢了腳步仔細觀望。兩邊的游擊隊員不慌不忙,若無其事，繼續勻速前行，始終保持同樣的行走態勢。鎮定自如的游擊隊員迷惑了對方，張星耀一行開始放松了警惕。“是過路的百姓，沒事，他們發現不了我們，走吧!”張星耀命令大家繼續前行。當三路人馬幾乎同時碰面時，游擊隊員突然拔出了手槍: “不許動，我們是游擊隊，繳槍不殺!”驚恐之中的張星耀還沒有明白過來，就被游擊隊員包圍活捉了。

    游擊隊員沒有消耗一槍一彈，打了一個漂亮的圍殲戰。共繳獲手槍5支，八音手槍1支。張星耀一行被帶回游擊隊駐地，大雪中，鄉親們奔走相告，爭相慶祝:“活捉日偽師長張星耀啦，大家快來開會了!”審訊大會后，在群眾的一致要求下，將作惡多端的張星耀一伙槍斃。

    張星耀，一個殘害百姓的大惡霸終于受到了正義的審判，得到了他應得的可恥下場。

    五、擊斃日寇特務

    1945年7月的一天，盡管雨過天晴，道路依舊泥濘難走。此刻，位于漯舞路上的欒莊飯店，老板早早收拾好店面，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客人。飯店四周，玉米已經有一米多深，玉米地里，幾十位游擊隊戰士正在等待鬼子的到來。原來，蔡永令抗日游擊隊得到兩條情報:日寇便衣特務數人，在空冢郭一帶刺探游擊隊的軍情后今天要回到漯河;日寇中尉平崗孝一和國聯婦女委員梅山靜子坐一輛汽車，帶一排日本鬼子也由舞陽趕赴漯河，他們和便衣特務在欒莊會合。剛剛下過大雨的道路泥濘難走。走到欒莊時，車輪子上已經沾滿了泥巴，實在走不動了。平崗孝一和梅山靜子便下車在欒莊飯店休息。平崗孝一和日寇便衣特務很快會合了，他們的人數多于游擊隊戰士。“留下俺兩個，其余的繼續前進!”平崗孝一叫車夫留下來收拾車子，又叫特務和鬼子兵先行開路了。蔡永令讓游擊隊員埋伏好,等特務和日本兵走后,要活捉兩個日寇。當鬼子兵一離開，機警的游擊隊戰士立即沖了出來,沒費一槍一炮，便活捉了平崗孝一和梅山靜子二寇，并就地正法。

    六、殲滅洪福堂

    1945年7月的一天，天氣異樣的燥熱…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，河里的水燙手，地里的土冒煙，田里的莊稼枯萎著葉子、樹木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，一切都被太陽烤焦了似的，死氣沉沉,毫無生機。正在忙碌的抗日游擊隊司令蔡永令接到情報，說皇協軍17師師長洪福堂帶領隨從30余人正在舞陽開會，上午散會要回漯河，務必殲滅他。蔡永令喜出望外，渾身來勁，他命令游擊隊員做好一切戰斗準備。時間已近中午，蔡永令決定，以鄉公所名義，挽留洪福堂一伙中午在大劉就餐，趁機就地殲滅。游擊隊員立即分頭行動，埋伏在洪福堂一伙的必經之路。

    “啪嗒，啪嗒……”洪福堂一伙騎著馬，在衛兵的護衛下，大搖大擺地開進了大劉鄉。蔡永令以偽鄉公所的名義前去迎接。為穩住洪福堂一伙，把他們引進了鄉公所，擺上酒菜，服務員端茶遞煙，盛情招待他們。

    洪福堂坐在正座上，兩眼不停地環顧四周，警惕性極高。衛兵左右不離，恐怕出現什么意外。招待員不停地敬酒端茶，他們的熱情放松了洪福堂的警惕。“熱呀!我們也可以歇一歇了，吃吧!”偽兵禁不住香氣四溢酒菜的誘惑，加上天氣炎熱，人困馬乏，早已饞得不停地流口水。招待員(實為游擊隊員)一把飯擺上，偽兵們便蜂擁而上，狼吞虎咽、吆五喝六地吃喝起來。陪客一杯又一杯地頻頻向洪福堂他們敬酒，不一會兒工夫，他們都被灌得暈暈乎乎。“不要喝了!走，趕緊上路!”老奸巨猾的洪福堂害怕有詐，大吼一聲。偽兵一見師長變了臉色，都極不情愿地離開酒桌，各自抓住自己的槍支，騎著馬醉醺醺地上路了。就在偽兵一幫人馬飲酒吃喝的同時，蔡永令已安排游擊隊員在大劉東北翟橋一帶設下了埋伏。

    下午兩點十五分，空氣中似乎彌漫著焦糊的味道。

    洪福堂帶著喝得醉醺醺的偽兵，搖搖晃晃地進入了三角形的伏擊圈。“開火!”蔡永令一聲令下。剎時，游擊隊戰士的喊殺聲、槍聲四起，仇恨的子彈像長了眼睛一樣，射向偽兵，偽兵四下逃命，死的死，傷的傷，洪福堂策馬逃跑，游擊隊員緊追其后，很快便將其擊斃。這個可恥的漢奸得到了應有的懲罰。

    經過清理戰場，此次戰斗共擊斃偽師長洪福堂及隨從30余人，繳獲戰馬4匹，手槍3支，戰刀、步槍、擲彈筒等15件。

    七、夜炸九孔橋

    1945年8月的一天，夜里八九點鐘，抗日游擊隊在中隊長楊天祥的帶領下，奉命從楊店村趕往蔡莊。蔡永令悄悄地對楊天祥說:“根據可靠情報，今天夜里有一列日軍列車南下，將經過九孔橋。當列車通過時，你帶人將九孔橋炸了，叫龜兒子哭天去吧!”蔡永令讓人搬出一箱炸藥，交給楊天祥。楊天祥數了數炸藥說:“才二十四小塊啊，爆炸力不夠啊。”蔡永令笑著，拍了拍楊天祥的肩膀，說:“老楊啊，我只有這么多玩意了。不中你想辦法，或者再捆上幾顆地雷、雷管也行啊。”布置完任務，蔡永令又交待楊天祥，“為了防止炸橋后日寇到九孔橋附近的村莊進行掃蕩，要事先動員附近群眾，包括武崗、李莊的群眾撤出來。”楊天祥領取任務后，立即率領戰士馬不停蹄地向九孔橋趕去。夜色下的九孔橋靜靜地矗立在那里。按照楊天祥的命令，戰士們緊張地進行著戰斗前的最后準備。楊天祥親自帶領一個班去炸橋。李振芳帶領的班扛著一挺機槍趕往大郭村和武崗村一帶警戒，李茂亭帶領的班趕往李莊村，隨時準備堵截西平來的日軍，陳久安帶領的班，也扛一挺機槍，隱蔽在九孔橋東五百米處，一旦聽到爆炸聲，就向列車猛烈射擊。張光灼、閆慶宇帶人趕到武崗、李莊，動員群眾撤離。九孔橋西邊是蘆葦灘，并有一段四百米寬、水深3米的洼地。楊天祥帶領著戰士，一聲不吭，涉水上岸，悄悄靠近九孔橋，將炸藥、外加兩個地雷、八支雷管，放置在兩根鐵軌相接處的壓板旁，單等日寇列車一到，引爆發火。十一點多鐘，日寇列車行進的轟鳴聲由遠而近。不一會兒,列車就像長龍般駛了過來。戰士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。但就在列車即將駛上九孔橋時，車速卻一下子慢了下來。原來，狡猾的敵人為了防止意外，在車頭前邊又掛了兩節空車皮。“好，咱們正好利用空車皮遮住燈光，炸它的車頭。”楊天祥當機立斷。等日寇第一節車箱過去，第二節車廂上橋后，戰士們把對日寇的仇恨傾注在一起，引爆了炸藥。只聽“轟隆隆”一聲巨響，接著火光沖天，列車四周冒起了濃煙，九孔橋被攔腰炸成了兩段，像斷了脊骨的巨獸，癱倒在地上。日寇的三個司機被當場炸飛，車頭也炸得四分五裂。列車后面押車的日本鬼子見勢不妙，就“嘰里呱啦”地跳下車，盲無目的地四處掃射。在爆炸的一剎那，陳久安帶領的一班戰士機槍、步槍一起上，朝著列車猛烈開火，子彈的尖叫聲呼嘯著，劃破了長長的夜空。在陳久安等人的掩護下，楊天祥帶領的一班戰士迅速撤離到海朱村。不一會兒，李振芳、李茂亭帶領的兩班戰士很快匯合到一起了。大家都抑制不住勝利后的喜悅心情,忘掉了渾身的疲勞。兩個鐘頭光景，從漯河開出一輛滿載鬼子的裝甲車，到達九孔橋，鬼子因不知游擊隊的虛實，也不敢下車，在九孔橋附近胡亂放了一陣空槍，就草草收兵了。

    蔡永令領導的抗日游擊隊，從成立到日本投降，對日偽作戰34次，擊斃日偽官兵400余人，其中團級以上反動頭目15人,炸毀日偽汽車20多輛，割斷電話線3000多斤，繳獲食鹽24噸和一批槍支彈藥及其它器材物品。1945年8月，我新四軍五師撤離嵖岈山時，抗日游擊隊還從戰利品中上交子彈50箱(每箱1000發)、食鹽3000 多斤、戰馬2匹、蓄電池兩部，為抗日戰爭做出了重要貢獻。(文稿校對：見習記者王湘媛)

 

    文章出處：《永遠不能忘記的歲月—漯河人民抗日紀實》（漯河市革命老區建設促進會編）

責編：瘦馬  編審：王輝  終審：盧子璋